近日,广东中山大学附属二院(即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简称中山二院)乳腺外科多名研究生集体患癌事件引发轩然大波,且事件持续发酵。该院苏士成导师团队中,至少3名学生集体罹患罕见型癌症,但迅速冲上新浪热搜榜的词条,很快就被撤下。
尽管校方否认患癌学生与该院乳腺外科团队的实验环境和试剂有关,但院方种种作为,以及涉事实验室为何研究“促癌机制”,都备受质疑。同时,网友发现涉事医院院长之子初中起就有高水平学术论文发表,患癌的博士毕业生却尚未发表过一篇一作论文,教育公平性也受到网友质疑。
11月6日晚,网上传出一段“中山二院乳腺外科团队学生集体患癌”的聊天记录,立即引发关注且持续发酵。
知情者公布的信息显示,该院乳腺外科苏士成导师团队中,多名学生集体患上罕见型癌症,其中一名叫黄敏的学生29岁,去年在该院博士毕业后又入职该院乳腺外科,今年10月确诊胰腺癌。11月1日她向导师透露自己仅剩几个月生命,第二天就被其踢出群聊。黄敏自己发微博发声,竟也立即被销号,之前曝光的患病学生病历信息也被封。
此事件曝光后,引发社会强烈关注,迅速冲上微博热搜榜首,但很快被撤下。因黄某就是在中山二院做的检查,院方还以“系统维护”为由,关闭了系统,患者的病历信息因此看不到了。
7日下午,中山二院党委办公室称,网传消息不实;又于8日凌晨发布一份《情况说明》,称近年在乳腺肿瘤中心实验室工作、学习过的人员中有黄某等3人罹患癌症,并且轻描淡写地称“目前情况稳定”等。
但网传该医院乳腺科聊天群截图显示,中山二院乳腺外科苏士成导师团队中,至少有3名学生罹患罕见型癌症,包括2名博士和一名博士后,都不到30岁。还有6人待确诊。而黄敏的妹妹11月8日也向媒体证实,通告中的3名患者都经常从事实验工作。她还透露,姐姐病情非常严重,仅剩几个月生命。
8日当天,中山二院还突然将涉事实验室拆除,理由是恰巧赶上例行消防检查。该举动引发更广泛质疑。微博2021十大影响力健康医疗大V协和医生Do先生说:“这波操作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真的想好好证明和澄清,无论如何都不该这时候去拆实验室。)”
面对日益高涨的质疑声浪,中共官媒澎湃新闻9日发文称,争议实验室并未拆除,拆除的只是过道柜子。
据大.纪.元;报导,中山二院的肿瘤中心实验室研究内容与肿瘤的“促癌机制”有关,相关研究信息在中山大学、中山二院的官网上就可以搜到。据爆料,截至12日,乳腺外科已至少6人患癌(2名博士、1名博士后、3名在读研究生),且都是罕见型癌症。人们质疑这些人罹患癌症是“受实验环境和试剂影响所致”。
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硕士赖建平对NTD表示,接连有这么多人在这个实验室里患癌,应该是有某种特殊的情况导致,公众除了关心这些研究人员的情况,更重要的是想了解这个实验室到底在做什么。
“你可能是治病救人的癌症科学研究、癌症病毒的研究,但是仍然有可能是某种其它用途的,比如说是生物或者生化武器的研发。公众想探究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他们在干什么?”赖建平说。
前大陆媒体人赵兰健则对NTD说,目前舆论普遍在质疑,中国为什么要进行这么危险的科学实验?中国人刚经历3年疫情,目前病毒的溯源也不清楚,如今博士集体患癌事件,又涉及“促癌机制”研究,在信息不畅通、被掩盖的情况下,老百姓能不恐慌吗?
也有业内人士表示,中山二院这次事件很可能是泄露事故。
曾在中国从事药学研究的赵文浩(化名)告诉大.纪.元;,“促癌机制”首先要进行造模,即通过各种手段(大多选择用药物作诱导试剂),让实验动物患上这种癌症,之后再进行治疗研究,涉及动物血液检验、动物解剖,都是高风险工作。
“为了保证造模的成功率,都会选用高致癌的条件和环境。”他说,“在实验过程中,如果管理不到位,没有防护好,或者操作失误,试剂泄露,或者暴露在模拟的环境中,造成事故是很有可能的,引起癌变,而且概率很高。其实参与这些实验的人员分分钟都有风险!”
就研究内容“促癌机制”本身而言,赵文浩表示:“促癌机制的研究,本意是为了更好地造模,服务于肿瘤药物的研发,但它也是双刃剑,看持有者是怎么用。实验室里面有毒的试剂很多。”
时政评论员唐靖远则表示,中山二院集体患癌事件显然不是自然巧合,不排除与实验室的生化安全有关,需独立调查并给出事实证据清楚的说明才会知道。
唐靖远还指出,中共的科研系统是受“党”的领导,所以政治干预、政治考虑始终都占据主导地位。一旦出现了安全事故或学术丑闻,第一时间是全力封杀,隐瞒真相,这种惯性是导致中山二院连续出现异常患癌病例、居然迟迟得不到重视与安全调查的根本原因。
此次涉事实验室的导师苏士成,是中山二院乳腺外科教授,主任医生,博士生导师,黄敏为其实验室37人团队中的一员。苏士成师从中山二院院长、该院乳腺肿瘤中心学科带头人、中科院院士宋尔卫。
据知情人爆料,不幸罹患胰腺癌的黄敏尚未发表过一篇一作论文,然而,有网友发现宋尔卫之子宋世键在初高中就以一作身份发表了三篇SCI论文,已不需要高考取得优异成绩,就能直接保送进入中山大学医学院。这一点也引发舆论的广泛关注。
黄敏妹妹近日在社交平台发文求助时说,姐姐从小就聪明、努力,在中山二院读博也很勤奋,希望能让从事普通体力劳动的父母早点安享晚年,但没想到博士毕业证没等来,等来的却是胰腺癌晚期诊断书。
黄某猜疑自己癌症可能与实验室相关,但不想随便怀疑导师,却没想到1号拿到诊断书,还没来得及在实验室群里发言,2号就被苏士成踢出了群聊。而这意味着她手头所有的项目在那一刻起,成果就全部归于实验室了,黄某已即刻丧失一作权,包括一篇属于自己的一作论文。
另一方面,网友发现,中山二院院长宋尔卫之子宋世键中学时就连发三篇SCI论文,即被世界著名期刊文献检索工具SCI收录的期刊所刊登的论文,还都是一作,让人难以相信。
网友最后发现,宋世键初高中挂名的3篇SCI论文为苏士成发表;宋世键靠这些文章自主招生上的中山大学;宋世键本科参赛获奖发文章是苏士成指导;宋世键通过自命题考研进入中大二院读研;宋世键的考研成绩笔试倒数第一,面试第一。
公开信息显示,宋尔卫1970年4月出生于广州市,临床肿瘤学家,中共科学院院士,现任中山大学医学部主任,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中山二院)院长、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乳腺肿瘤医学部学术带头人,第十四届中共全国人大代表。
苏士成出生于1983年,是中山二院乳腺外科教授,主任医生,博士生导师,乳腺腔镜中心主任,中山医学院免疫与微生物系主任,院长助理。其团队研究方向为免疫微环境、肿瘤免疫、免疫相关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