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省近日率先喊话指「已无力还债」,向中央政府求助。外界担心贵州可能成为首个破产省份。学者预料出现「骨牌效应」,一旦地方政府债台高筑的情况蔓延至发达省市,恐令整个中国陷入债务危机。有指中国的地方债务超过9兆美元(约61.55兆人民币),许多省份目前只能靠举债度日。
4月12日,中共贵州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网站发文称,近期该研究中心财税金融研究处先后赴贵阳贵安、遵义、毕节、六盘水等地,进行所谓“化解贵州地方政府债务情况专题调研”,发现债务问题已成为摆在各地政府面前“重大而又亟需解决的问题”,但受制于“财力水平有限”,化债工作推进“异常艰难”,“仅依靠自身能力已无法得到有效解决”。
文章称,下一步调研组将“向国研中心争取智力支持”,为化解贵州地方债务提出“可操作的建议”。此举等同向国务院总理李强喊话,期盼获得中央支持、提供金援。
贵州公开坦承无力解决庞大债务问题,还向中央喊话举动引来议论,目前此文已经删除,中国各大社交平台转载也陆续被消失中。
《秦鹏观察》分析:诡异的是,中共官场的规则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省研究中心,按照正常程序,应该事先向省政府汇报,然后再私下解决,但是现在,在还没有正式向中央商讨解决方案之前,就公开发文自暴其丑、公开摆烂,称本省已经无力解决要向上面求救,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是研究中心的官员一时胡涂,还是背后有贵州省长和省委书记支持呢?
这不是贵州省首次因为债务问题登上中国新闻热榜。几年前,只有40万人口、每年财政收入仅10个亿的国家级贫困县独山县,就被爆出负债400亿人民币打造各种豪华景区,包括山寨紫禁城,造价2个亿的天下第一水司楼更是成为烂尾。事件轰动了全国。
今年1月,遵义最大的城投公司遵义道桥的一纸公告,再次轰动全国。当地政府公开耍无赖,宣称该公司155.94亿银行贷款重组方案已经出炉,展期20年,而且前10年不付利息。多位银行方债权人都表示,这样长的期限前所未有。
而就在1月份,中共财政部释放信号,宣称对政府融资平台,将打破兜底预期,坚持中央不救助原则,做到「谁家的孩子谁抱」。
财政部的信息已经很明显,不为地方抱孩子。而且,前财政部长楼继伟还说,建议一些隐性债务存量过高的地方,可以通过「削减支出,拍卖国有资产,债务重组」等方式自行处理。也就是说,中央已经提前给出了「智力支持」。
所以,结论来了:我们几乎可以100%的确定,贵州省政府这次公开发文章说自己还不起债,公开摆烂,是在公开逼宫中南海:你得帮我,要不我死给你看!
根据《华尔街日报》报导,中国地方政府债务在疫情期间持续增加,标普全球(S&P Global)统计数据显示,去年未偿还债务已超过总收入的120%,导致中国有三分之二地方政府可能超过中央设定的债务门坎,三分之一地方政府连利息都无法支付。
中国媒体统计,直至去年年底,中国各省债务率皆是上升状态,其中又以黑龙江、新疆、天津、贵州债务率上升最为明显,均超过400%,负债率越滚越大,导致地方政府无力偿还。
根据路透披露,中国地方政府债务超过9兆美元,且持续增加,地方政府还要求银行展延债务或下调贷款利率。惠誉国际数据则显示,中国地方政府藉由「地方融资平台」今年到期的海外债金额增至7900亿美元,创2021年以来新高。
IMF最新报告亦称,中国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债务总额已从去年的 57兆人民币,增至创纪录的 66 兆人民币,相当于该国GDP的一半。
据贵州省财政厅统计资料,截至 2022 年底,贵州省债务余额人民币 1 兆 2,470 亿元 ,还不包括地方政府的隐性债务,大部分体现成城投公司的负债,保守估计这部分也还有人民币上兆元。
而贵州一年财政收入,近三年每年不到2000亿,支出却高达5500亿元以上,大部分支出靠发债1000多亿,和来自中央的转移支付3000多亿。而2020年,光是债务支出就高达1539.8亿元,其中偿还本金为1113.3亿元,支付利息为426.5亿元。也就是说,债务只能越积越高,已经形成了堰塞湖,或者即将爆炸的雷。比如光是独山县,负债400亿,年财政收入10亿,不算利息,当地政府不吃不喝也要40年才还上!
目前中国经济受到严重冲击,不只是贵州,其他省份也疑似面临同样处境。中国经济学者司令14日就对自由亚洲电台表示,贵州向中央发出求救信号后,恐怕会有更多省份向中央求助。
至于中共中央政府为什么不愿意管呢?秦鹏认为,第一,管不了。全国各类地方债全部加起来高达上百万亿,如果中央政府直接背负,那么会造成严重的通货膨胀,人民币贬值,所以楼继伟等多次喊不搞「财政赤字货币化」。
第二,大建形象工程,铁公基(铁路、公路、基础设施)、楼堂馆所,已经成为各地政府发展经济的最重要方法,形成严重依赖,官员们好大喜功、大肆贪污已成为顽疾,如果中央给一个地方兜底了,那么官员们会更加放肆大胆地折腾,即使解决了一时,也会给未来造成更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