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三中全会后,中共官方陆续抛出一些财税举措,7月31日,中共国新办举行新闻发布会,坐实早前陆媒放风的消费税逐步下划地方,以及地方将整合增征地方附加税。专家学者认为,地方债缺口太大,财税改革很难解决中国的债务问题、地方政府的财政问题。
目前,地方政府获得50%的非海关代征增值税收入和40%的个人所得税,而中央政府获得大部分企业所得税,以及100%的消费税等。
此次发布会宣布的三大动作有:一是消费税原来全部归属中央,下一步将征收环节后移并稳步下划地方。
中共三中全会前,7月初已传出当局将扩大高端消费征税范围,并将征收的消费税逐步下划给地方。传闻一万亿元级消费税改革将近,奢侈品、高档服务或率先试点。
多年来,中共中央政府一直通过接受地方支付的大量税收,控制国家财政。目前,中共地方政府的消费税收入几乎全部上缴中央,导致地方无力刺激当地消费。
根据中国财政部国库司发布的2023年财政收支统计,地方当年仅保留全国税收的54%,但支出却占全国的86%,严重失衡。全国消费税收入2023年总计1.6兆人民币,占全国税收的8.9%。
中国金融学者贺江兵此前就表示,这点小钱解决不了深陷债务危机的地方财政。
贺江兵告诉美国之音:“这是杯水车薪,这对于地方债务来说,它可能利息都还不上。它被曝露出来的(债务),高盛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有个(估计)数是94- 96兆(人民币),实际上它的隐形债务更多,就是(通过)地方融资平台(的借贷)、还有地方国企的债务更多,这是个天文数字。”
第二大动作是拟把城市维护建设税、教育费附加、地方教育附加合并为地方附加税,授权地方在一定幅度内确定具体适用税率。环境保护税,则将挥发性有机物纳入征收范围。
中共财政部副部长王东伟还称,在地方税税制要素确定,以及具体实施上赋予地方更大自主权。
三中全会后,陆媒已放风中共中央正研究整合为一个全新的地方税种——地方附加税,理论上收入规模近万亿。但多位海外专家接受大.纪.元;采访时均表示,中共若征地方附加税,形同“杀鸡取卵”、饮鸩止渴。
美国南卡罗来纳大学艾肯商学院教授谢田对大.纪.元;说,“地方政府现在得到’尚方宝剑’,它一定会大幅度大肆加税,增加老百姓的负担,就像杀鸡取卵一样。减轻政府的赤字压力,但是给老百姓增加更大的压力。”
此外发布会特别提到非税收入主要归属地方,考虑适当下沉部分非税收入管理权限,由地方结合实际差别化管理。特别提到收费公路问题,按照“受益者付费”原则,优化相关政策。官方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如何“差别化”管理以及“优化”。
据官方资料,所谓非税收入是指除税收以外,由各级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代收行政职能的社会团体及机构收到的政府性资金。非税收入包括:政府性基金收入、专项收入、行政事业性收费收入、罚没收入、国有资本经营收入、国有资源(资产)有偿使用收入、捐赠收入、政府住房基金收入和其它收入等。
当中的“罚没收入”历来倍受诟病。近两年多地出现天价罚单。曾有老人因销售不合格芹菜获利14元,收到了当地市场监管部门罚款两次共计10万元的罚单。
据中共财政部数据,今年上半年,全国税收收入94,080亿元,同比下降5.6%。但非税收入21,833亿元,同比增长11.7%。大.纪.元;指出,非税收入今年以来持续增长,表明中共利用公权力抢钱的力度在加大。
对此,有大陆网民留言说:“非税收入持续大幅增长让人担心。”“非税收入是指罚款吗?”“抢钱。”“降低一半收费标准就好了,老百姓负担很重的。”
有网民分析说,没钱了,非税收入反而暴涨,“这主要是罚款之类导致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现象,反而会让大家非常谨慎,不敢扩大规模,开始不断收缩,那么未来税基就会大幅减少。”
也有网民针对中共让地方征收地方附加税表示,“过去本来就是国税地税,后来合并为统一的增值税,现在又要搞地税单独增收,那么增值税是否有降低呢?还是税上加税呢?”
还有网民建议财政部发债,向全体居民直接发钱,直接推动消费,向全社会注入基础货币,降低居民负债率,进而降低私营部门负债率,进一步降低地方政府负债率。“改善各项数据。一定要快,不能犹豫。我是农民出身,我知道土地干了,裂了,滴灌是没有用的,一定要放水进来,或者下足够的瓢泼大雨,这样才能改善土壤。”
但也有网民叹道:“从我们单位的分配制度都可以看得出,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一切还有希望吗?”
华尔街日报此前报道,多年来,中国许多城市为了经济发展背上了数兆美元的隐性债务。这种不透明的融资方式是让世界艳羡的中国经济崛起的重要推手。
但如今杂草丛生的建筑工地,利用率极低的高速公路,还有荒废的旅游景点,无不表明由债务驱动的经济增长不过是海市蜃楼,中国的未来远未得到保障。
报道指出,造成这场混乱的核心问题是复杂的国有融资平台,也就是代替地方政府举债的融资平台。很多时候,这些融资平台投资的开发项目几乎没有产生任何经济效益。过去三年,随着中国房地产市场恶化,地方政府无法再依赖向房地产开发商出让土地来获得收入,而这曾是地方政府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
经济学家估计,这种隐性债务的规模在7兆至11兆美元之间,约为中共中央政府债务规模的两倍。而这些债务中有多达8,000亿美元面临很高的违约风险。
如果融资平台无法偿还债务,中共要么花钱救助,这可能刺激冒失的借贷行为,制造更大的问题,要么让资不抵债的融资平台破产,但这又会使中国银行业面临严重损失,并可能引发信贷紧缩,进一步削弱经济增长。
大.纪.元;专栏作家王赫分析,要财税改革主要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呢,就是现在地方政府债务太高,这个马上就要炸雷了;第二个呢,就是房地产泡沫破灭,土地财政无法维系。在这种情况下,还加上第三个因素,就是中国经济增长率持续下滑,经济大盘动摇。整个财务全国都困难,从中央到地方。”
美国加州大学安德森预测中心学者俞伟雄表示,“那所以现在就是说,这样的一个税改有没有办法解决中国的债务问题、地方政府的财政问题?没有办法的,因为这个缺口太大了。所以只有靠中央北京政府来解决。根据中国的预算法的规定,地方政府是必须要平衡预算的,但是中央政府可以发债。其实已经有在发了,现在发50年的国债,利率都还蛮低的,我觉得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的发。”
王赫认为,现在中共的财政危机,这种腾挪手段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而且当局已经发行了50年超长期的国债,说明货币政策也已经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