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正睁着一对十分恐怖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眼神,看着我,正看着我……他的眼皮还在动,他是活的……我吓坏了,我全身僵直、发抖,虚弱无力,我已经不会动了。恐怖,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恐怖,他正看着我,此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这太恐怖了!〞曾于1994年在中国沈阳陆军总医院泌尿外科实习时参与活摘器官实习医师郑治痛苦的回忆说。
〝我时刻提醒自己,我必须坚强地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把这个事实告诉给全世界。〞
2005年郑治放弃了安定的生活,化名乔治,于2015年终于鼓起勇气向大.纪.元;曝光活摘器官罪行。他说:谈完之后,我就觉得,我把身家性命全抛出去了……那种心情……真的是无法形容的,那时候真是很害怕。一般人很难想象,真是……讲实话,我每说一个字,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做〝生死抉择〞。
公开站出来,曝光罪恶,需要很大的决心及勇气。
郑治说:一般人想象不到中共有多邪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的。它没有法治,没有法律程序。这一屋子的人,也许其中只有一个人可疑,或者对他们有威胁,它会把整屋子的人全都杀掉……株连九族,你所有的社会关系都给你挖出来,都受连累,很邪恶的。
但近日他看到哈尔滨市一位法轮功学员张秀琴在临终前自述遭受活摘器官经历,郑治被她留下的证词深深触动,对被活摘者处境的心痛及强烈的责任感,让他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勇敢的站出来,用真名作证,揭露法轮功学员被活摘器官的真相。他表示,宰杀中国人,盗取器官卖钱,这是彻彻底底的罪恶,无论如何,我都要站出来,公开曝光活摘器官这件事。
他表示:〝当看到哈尔滨法轮功学员张秀琴被活摘器官的报导证实之后,对我冲击太大了。我当时决定我必须站出来,我要公开地报导。
以下是郑治对大.纪.元;记者的自述整理:
1994年,郑治进入东三省的顶级医院–沈阳陆军总院当实习医生。这是沈阳军区后勤部的军官老福,也是郑家好友,帮忙挑选的单位。能进来都是有来头的,且不是每个实习生都有机会上手术台的。郑治因为有背景故有很多机会上手术台。
在泌尿外科实习时,有一天接到沈阳军区的命令去执行秘密任务。科主任点名我及其他医生、护士共6人。并命令:所有人必须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包括亲人、朋友;不得碰通讯工具。之后上了一辆被改装过的面包车。
下车后一个军官告知,这是位于大连附近的军队监狱,明天取的是不到18岁青年健康、鲜活的器官,他的父母曾花费一万块钱把他送到军队。
次晨,有4名军人押着一位年轻的男生上面包车,并将其平放车上的黑色塑料袋上面。他的脚被特制的细绳捆住并陷到肉里,双手反绑在后,脖子上的绳连着背后绑双手的绳。只要踩着背后的绳人就起不来,人一动,就勒住脖子,人起不来,挣札不了。
这时,对面的医生叫我踩住他,不让他动。我按住了他的腿。我发现,他……的体温是热的,他……的喉部流着血!
我是助手,负责剪动脉、静脉、输尿管。
一位军医从年轻人的剑突下(胸骨下)作切口,一直划到脐部,做一个大切口,他的整个腹腔被打开。瞬间,血啊、肠子啊一下子涌出来……二位军医分别迅速的取下二侧肾脏。那个可怜的年青人,他的腿在抽搐,他的喉部在动,但是已经发不出来声音……
军医叫我:〝快,剪动脉、静脉!〞,我拿着剪刀,对着血管剪下去,哗,血一下就喷涌而出,我的身上、手上喷的全是血……这血还在流,人是活的。这太可怕了……
医生用生理盐水冲洗肾脏血管,以防止血管粘连;另一个护士拿着一个恒温盒,2个肾脏冲洗完后放在恒温盒里。
〝我当时看着他的腹腔,血还在流动,他身体扭曲,我真的下不去手。我的国家这么残忍。他的腹腔的血一直在流动,他还活着!〞
此时,对面的医生让我取眼球。我向那人的脸部看去……他正睁着一对十分恐怖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是他?我想起昨晚那位军官说:不到18岁,是个非常健康的活体。太可怕了,我对那位医生说,〝我做不了。〞
回到医院进到手术室,军医们已换好手术服,手术台上已就绪。主任让我当助手锻炼锻炼器官移植手术,但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的人要崩溃了。〞
亲眼目睹其他医生活摘两个肾脏和两个眼球后,郑治当时就虚脱了。从那之后他大病一场,并很快离开了那家医院。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感觉快要疯掉,精神几近崩溃,至今恐怖的记忆仍无法抹掉。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未来。
多年过去了,内心仍极度不安,亲眼见到鲜活的生命遭受虐杀,历经心灵挣扎,恐怖的记忆仍无法抹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体验那种痛苦。多少年来,不想去触及,有意回避它。只要一提起这件事,我就无法自持……,我承受不起这种刺激;而且我也担心被中共追杀,被灭口……无形的精神压力,使我痛苦不堪……
活摘器官这件事情,我看到了社会的阴暗面,看到军队医院的黑暗,军队里面真的太黑暗了。
2002年一位父执辈的军区领导病了,沈阳陆军总院体检后建议他换肾。一位军官侧着头,跟他说:给你挑一个保质量的,鲜活的,法轮功学员的。这位领导回家后征求我的意见,到底要不要换肾?我说,别这样,那不是杀人吗?他当时对我点了点头,他说,我不会去换这个肾。
这位领导知道我曾参与过活摘器官。他停了一下,随后用特别严肃的表情说:〝你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我当时一下就意识到,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可能都会被灭口。
后来军区领导听了我的建议没换肾,一直靠透析维持生命,直到2005年之后才去世。
湖北公安厅地下有活摘人体库——关满了法轮功学员
当时,地方老百姓可能很少听说过活摘器官,但武警、地方处级以上的干部都知道,军队几乎每个部队都知道,这个不是什么新鲜事。当时军队为了赚钱,在各地开通了很多绿色通道,军队、武警的感染科,都是活摘器官的黑窝点。大概一两周,长一些的一个月,就可以匹配到(合适的器官)。军区领导去世之前,告知了我很多消息。
郑治:有一位和家人交往深厚的高官,是政治局常委亲信,能接触到很多高层人物。一次聊天我提到:在东北,法轮功被迫害得很严重啊。他什么都没说。直到送他回去的时侯,他突然转身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在湖北武汉市,湖北公安厅后花园的地下,关满了法轮功学员,有未成年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去过那里。〞当时我不敢说话,也没有回应他,心情特别沉重。
送他走之后,我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我要离开中国,我要把这件事情带到海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