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桂华是一个普通的上海工人,也是中国民主党上海分部的创始人之一。在中国大陆,他是为数不多的参加过78年民主墙、89年六四学潮及98年成立政党等三波民主运动的反共斗士。近日,蔡桂华在接受退!党!中心记者采访时表示,现在三:退.人数超过四亿,这么多中国人获得真正的自由,意义非常重大。
七十年代初期,蔡桂华在读中学的时候,经常看父亲从单位带回来的「大参考」、「小参考」报纸,并收听短波电台,那里面有邓丽君的歌曲,也有台湾的新闻,他感觉人家讲的东西蛮有道理。伴随着年龄增长,到了1977年最后一届上山下乡的时候,他被分到了劳改农场,后改名为海丰农场。
蔡桂华说:“以前我在读书的时候,一直被邓丽君的歌曲所吸引。因为小时候我们买的收音机可以调短波频道,慢慢仔细地调,调到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那就是邓丽君的歌声。我就是被这个歌声吸引了,因为那个年代人们听到的都是铿锵有力的战斗进行曲。”
他进一步说:“而在那些红歌之外,你突然听到富有情意的柔软音乐,感觉非常好听。我被这个歌声吸引了,邓丽君唱得太美,太动听了。我调这个短波,仔细地听台湾对大陆同胞广播,其中揭露很多大陆黑暗事情,也帮助大陆民众提高思想认识,看透这个社会的黑暗。后来就听美国之音、自由亚洲之声电台,那时候香港对大陆都有广播。我觉得怎么那么富有感染力,怎么那么打动我的心啊?”
那时候,蔡桂华的父亲是上海市一个中层干部。他把父亲给的零花钱,或过年的压岁钱都积攒下来,偷偷到淮海东路的旧货店里去淘便宜的东西,专门就买带短波的收音机,因为短波能够听到中共一言堂之外的声音。他说:“在我小时候,他们那些海员回国以后,从国外带来邓丽君的磁带,还有带喇叭的收音机,可以放很好听的磁带,我听了觉得这个很好听。美是不存在国界的,它穿透整个世界的空间,所以一个短波就完全改变了我从今往后的人生。”
蔡桂华认为人们需要生活质量,都希望得到源自内心的自然美。他打比方说:“现在人吃的食品,都希望是有机的自然食品,而不是转基因的、被人为改变过的食品。同样的,人性中通过自然表述流露出的情感,对美好的向往、对爱情的追求,这种原自人类最本能的东西,通过艺术表达出来,是最打动人心的。所以我们追寻这种打动人心的美,真实艺术的美,慢慢地我发现这种美跟现实生活环境是不兼容的、是相互抵触的。”
“现实生活环境当中所展露出来的是那么丑陋,都是一种铿锵有力的战斗进行曲,每个人都生活在阶级斗争之中,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搞得人心都是互相斗,很残酷,这不是人类的和平、人类的爱所展现的,所以自然会产生矛盾。”他认为良知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的,一旦被激发出来,就会促使人自然地抗衡邪恶的东西,那个中共邪恶的本质。在这过程当中他积极地投入很多思考。
当蔡桂华走上社会以后,上山下乡被分配到农场,所接触到的社会黑暗面,跟以前中学所接受的宣传教育,又是完全隔隔不入。
他说:“被中共洗脑教育宣传的,与那种极左的思想行为完全不同,在进入农场生活以后那些都被彻底打破。我记得有一个人写了一首歌叫‘黄浦江畔之歌’,写歌的人唱得很悲悲切切,那是出于人的本能,一种性情的本能创造出来的,很自然的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何罪之有呢?最后,写歌的人被判13年徒刑。而歌词也唱出我们心中的悲苦,上山下乡确实是像当初所经历的那种痛苦。很多人把上山下乡称为变相劳改,其实它确确实实是一个变相劳改,就是劳动改造嘛。”
那段生活经历使蔡桂华验证:那就是劳动改造。上山下乡以后,他脖子上开始出现多发性毛囊炎。毛囊炎就是很多中医生说的烂头青,传说有生命危险。后来,他从农场医院转诊转到上海治疗,这个阶段正好发生西单民主墙、上海人民广场民主墙,这个轰轰烈烈的民间组织是追求民主人权的一个社会现象。
他说:“在回到上海以后,我看病路过那个民主墙,那时心潮澎湃,我被触动了,就投入到民主墙的运动当中。那些大字报揭示中共本质上的邪恶,其内容铺天盖地变成一张张大字报贴出来。这样就激发我,以后我也投入进去。所以在1978年,我跟上海人民广场的一些异议人士就开办了一些民运杂志刊物。像「民族之声」、「民族论坛」、「福星号」等等。「福星号」是我在筹备当中,跟同仁们办起的刊物。那个创刊词是我写的,然后就准备办杂志,后来人民广场和西单民主墙被取缔了。”
邓小平上台以后,为了稳固其政治权力,也就是说邓小平利用民间自发运动、反思运动来达到、并巩固他在中共中央的集权地位。巩固以后,邓小平觉得社会反思运动影响到中共邪恶政权,他提倡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就是针对当时的民主墙;要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坚持党的领导等,最后他把民主墙取缔了。
蔡桂华学习宪法,知道了中国人有「言论自由、结社自由」的权利。他与朋友们探讨中国的民主与未来,否定中共的「四项基本原则」,经常到人民广场去贴大字报。
他还写了两篇论文,并在论文中说:“社会主义制度是一个欺骗性的制度,人大常委会是橡皮图章。同时,社会主义制度还是一个独裁专制的制度。”他揭开中共的世袭制、假民主、假法治,他向中共呼吁:开放党禁。这个胸怀天下苍生的青年当时年龄还不到二十岁,他给自己取个笔名,叫「苍生」。